橫道河子,一個因一條橫穿南北的河流而得名的東北小鎮,它就像中國的一面坡、五裏地,名字看似有些隨意,卻意外的親切好聽。

哈爾濱火車站出發,高鐵一個半小時,不遠。我們出站時,隨即是一陣伴著雪粒子的冷風,地面上的雪沙像小溪流似的湧動,刮得臉生疼。

這或許是五十年來最冷的一天,有機會能刷新曆史記錄,注定了這趟旅程會十分難忘。

風吹起地上的雪霧

雖然寒冷,可我家兩個小孩卻不知冷熱,他們平時生活在南方,沒見過世面,只知道興奮地往路邊雪堆裏撲,一段五分鍾的腳程,硬生生被撲成了二十分鍾。

畢竟玩雪是孩子最起期盼的項目。

我去的時候只訂了民宿,沒做什么功課,什么都等到了再看,這樣就會收獲驚喜,自然也會遭遇遺憾。

但這都屬於旅程中的特定體驗,它區別於平淡的日常,叫人記憶猶新,或許這也是旅行的意義。

SO,還是繼續放照片吧。

必有景點

俄羅斯風情老街

小鎮因曆史上沙皇俄國在此修建經營中東鐵路,而遺留下不少異國風情和文化脈絡。

機車庫博物館

去年年底因口罩原因被勒令關門,到現在還沒開門,非常遺憾,我們只能隔著鐵欄遠遠瞧一瞧壯觀的機車庫。

如果開門,就能瞻仰到一排整整齊齊的黑色大鐵門,門口軌道交錯,蒸汽機車車頭開到轉車台上。這比托馬斯小火車裏的機車庫酷多了。

橫道河子東北虎林園

這是世界最大的東北虎繁育基地,野化區的老虎是散養的,我從來沒見過那么“活絡”的老虎,那天看了好幾場老虎打架,也是第一次聽到此起彼伏的虎嘯。

這是真正的山林震動,百獸匍匐!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在感慨人類渺小的同時又驚覺人類殘忍。

養東北虎費錢,基地也通過讓遊客買肉條喂養籠養東北虎來平衡開支,100塊一桶肉條真的不虧,喂肉條時,還有幸看到了大老虎的舌頭。

鐵道口

這不是景點,卻因太美引得遊客駐足留影。

我們沒有特意去找,只是在去機車庫的路上恰巧經過了這裏。

這天風太大了,零下三十度,狂風推著人跑,老公的鏡片都結了冰霜,是那種需要用手指一點點摳才能擦幹淨的冰霜。

我的黑卡相機顯示屏上出現了拖影,對焦和拉焦都變遲緩了,兩個小孩也不是要拍照的少女,他們不會等在原地給你擺動作,一切都靠我的意志力和對攝影的愛才能按下快門抓拍。

這種體驗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吧。

住 宿

我們住在葉卡民宿是當地最好之一(我很想拿掉之一),是和小鎮氣質相匹配的歐式風味。這兒小小的,只有四間房,卻很溫馨。

當我們在寒風裏推開那扇藍色的圓頂門,踩上熱乎乎的地面時,會讓凍僵的旅人不由自主地舒上一口氣。

漂亮的小院能堆雪人,推院門而出就是河,接近零下三十度,河被凍得邦邦硬,能看到白色的冰雪花嵌在透明的冰湖裏。在我們拖著冰爬犁玩耍時,身後的大橋正呼嘯過黑色的運貨火車。

北國之美,盡縮入此景之中。

餐 飲

小鎮上有個市場一條街,離民宿10分鍾步程,平時應該挺熱鬧的,除了飯店還會有售賣土特產的小店,是典型的中國鄉村的模樣。

可惜恰逢過年,店幾乎都關著,只有寥寥幾家還在營業。

這樣我們吃飯也沒有太多選擇,基本都在這家德緣飯店用餐,好在最美味的東北菜一定會藏在接地氣的市場裏。這不,我終於嘗到了炸的到位,酸甜適度的鍋包肉,配上東北大米可不得再幹一碗?

從飯館出來時,夜晚的小鎮已經沒什么人了,但有遠處的煙花作陪,有零星的彩燈為伴,孩子們嬉笑著踏雪而歸,在極寒裏,度過這難忘的又平常的一天。

交 通

當地只有包車,平日40元一小時,春節50元一小時,可以讓民宿老板幫忙聯系。

但過年很多司機因為喝了酒不能出門開車,也就造成我們第一天沒約上車的窘境。

同時南方人不建議租車自駕,我親眼看到一輛車轉彎時,那輪子在雪面上瘋狂打滑。

穿衣攻略

敬畏零下三十度的氣溫,不要輕信南方濕冷,東北幹冷,體感還是南方冷的謠言。

溫度擺死在那兒!

一開始還覺得自己准備太多衣物了,後來證明我們還是英明的。

腳部:大兩碼的東北高幫雪地靴(普通ugg不行)、羊毛鞋墊、羊毛襪、足部暖寶寶。

腿部:棉毛褲、加絨加厚羊羔絨褲、防水羽絨褲

身體:棉毛衫、毛衣、抓絨衫、羽絨馬甲、超厚長款戴帽護脖羽絨服(其中抓絨衫和羽絨馬甲可根據風級和溫度加減)暖寶寶肚子和腰各貼一個。

脖子和頭部:能裹得嚴絲合縫的大圍巾、套頭面罩、能蓋住耳朵的帽子。我這次帶了好多帽子,本來以為多帶了,沒想到這面罩和帽子都會被凍到濕透,所以還是要多准備一套備用。如果風大,還需要防風鏡,當然,一般是不需要的。

手部:羽絨加絨手套,且有扣帶可以牢牢綁在手腕上的那種。

推薦店鋪:

雪地靴鞋墊羽絨褲看雪地旅遊裝備店,這種類似的店很多,鞋子不建議看大品牌戶外的鞋子,真的不保暖還貴得半死,穿當地人的鞋就行,200不到實實惠惠。

大人羽絨服看波士登,小孩羽絨服看asics。

加絨加厚羊羔絨褲直接搜,100出頭一大堆,看評論,撿厚的買。

兩天行程,匆匆一撇,十足驚豔。那兒還有價格實惠的標准雪道滑雪場,要是有時間應該再住上一晚。

但就像任何旅程都有遺憾一樣,最終我們還是坐上了回程的火車,穿過閃閃發亮的落日雪原,抵達了哈爾濱。

下了火車,我站在站台上。

在回頭的瞬間,我仿佛聽到時間飛速倒退的聲音,若是仔細瞧,便能看到那黑乎乎的蒸汽機車正冒著濃濃黑煙,穿梭於鋼鐵錯落的站台,向我緩緩駛來。

聽,它鳴笛了!

它踩著哐哐的腳步,要拉我回到中東鐵路最輝煌的時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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